安景川稳稳的接住了飞过来的拖鞋,笑不露齿的说着。
“你不是说,说话的时候我要看着你的眼睛么。我深刻反省了下,觉得我应该更尊重你一点。”
“比如,你只要出现在我的范围之内,我都会让你知道,我在看你。”
纪洛晴双手抱胸,光着的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,双眼冷光射向他,阴森一笑。
“安景川,我发现你就是个登徒子,一个裹着小绵羊皮的色狼,算我倒霉,被你给缠上了。”
先是故意欺负她,而后在马路上强吻她,现在又这么色眯眯的看着她。
这男人的狐狸尾巴马上就要一点点露出来了。
“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,我会让你知道,我纪洛晴可不是小红帽,而是一个专治你这头恶狼的猎人。”
说完,纪洛晴哼了声,上前一把拽过了他手里的拖鞋,穿上就往浴室走去。
安景川看着她啪的声摔上浴室的门,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镜子照了照,他像个色狼吗?
以前从没人这么说过他。
当然,也没人敢。
看来如今他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不,虎落平阳被猫欺。
一只张牙舞爪、恃强凌弱的小母猫。
夜深人静。
客厅里,还亮着一抹光束。
安景川打开了修好的笔记本电脑,手指飞快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,笔记本屏幕透射出来的晕白光线,照着他透着丝严肃俊容的轮廓。
对那个人的沉默和隐忍,代表着他最后的底线。
只因顾念某些情分,他还不想彻底的撕破脸皮。
但。
不代表,他会容许下一次。
翌日,清晨一早。
纪洛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,突然身边的床塌陷了大半,她卷了卷被子,一翻身将床边的人压了住。
“轩轩,你怎么醒这么早啊,今个不是星期六吗,怎么不多睡会……”
安景川单手支头的侧躺在床上,嘴角弯着抹笑,星眸半眯,望着跟个八爪鱼似的将他盘住的女人。
那乱蓬蓬的头发的下,露出了巴掌大的白皙脸蛋,粉嫩的小嘴微撅着。
以及。
睡衣下的嫩白长腿,直接拦腰翘在他身上。
困意朦胧,后知后觉的纪洛晴,这才觉察到有丝丝不对劲。
却还是懒得睁眼,想着难道纪铭轩这小子现在长这么快,大腿在某人的腰上蹭了蹭,不经意的划过那成熟男人的腰腹,蓦然睁开了双眼!
抬开那只压在某人身上的脚,就要狠劲儿一踹。
母亲刚去世的那年,弟弟才七岁,因为怕弟弟承受不住,她这个当姐姐的,几乎每晚都陪他睡,所以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纪铭轩,压根没多想。
安景川邪笑了声,也不着急起来,一手稳稳的抓住了她的脚踝,一拉一压,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。
“怎么一醒来就要打人?”
“我好心好意过来叫你起来吃早餐,你却这么招呼我?铭轩说今个天气不错,想出去走走,身为他唯一的监护人,你不觉得该陪同吗?”
安景川说着压紧了她一分,露着森白的笑容。
纪洛晴快被压的喘不上起来,本来就有些起床气的她,恨不得喷火的怒瞪着他!
“姓安的,你娘没教过你,进门前要先敲门的吗!”
纪洛晴这话还没说完,就瞅着他的脸逼近了过来,把她的底气直接惊飞了一半。
“还有,我跟你很熟么,我们充其量也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,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,不能随便进出我的房间吗?”
安景川近在咫尺的望着她,视线描绘着她的唇瓣,笑意悠然。
“如果没记错,我们吻都接过,你说熟不熟。如果你忘了,我不介意再让你记起一次。”
说着,他的唇就压了下去。
纪洛晴吓的忘了躲开,眼睁睁的看着他逼近。
却,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了下,她的额头。
安景川松开了她,起身站了起来,整了整衣衫。
“快点出来吃早饭了。我进来的时候敲门了,只是你没听到。”
还躺在床上的纪洛晴,一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,一手拍了拍自己滚烫滚烫的脸颊,有些魂不守舍的,望着那关上的房间门。
为什么每次……
每次只要他一接近她,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,魂不守舍的。
还有。
他进来的时候敲门了?
真的假的,她怎么一点动静儿都没听到?
晃了晃脑袋,纪洛晴不再胡思乱想,赶紧一溜烟的从床上起来,洗漱出去吃早饭。
当看到桌子上的煎蛋,蔬菜饼和热腾腾的白米粥时,她的胃口立刻被吊了起来。
“姐,你今天用不用上班啊?我好想去游乐园玩,已经好几个月没去过了,我们一起去好不好?”
纪铭轩看到她出来,赶紧拉过去了点椅子,跟她央求着。
之前姐姐一直都很忙很忙,他除了去同学家里玩,压根都没有出过远门。
纪洛晴喝了一口香喷喷撒着葱花的粥,抬头,看了看两眼冒着央求目光的纪铭轩,又看了眼那边在看笔记本电脑,还挂着绷带的安景川。
昨个是跟老板娘请了假,说自己去了医院,本来说好今天可以去上班的。
“好,姐再跟老板娘说一声,应该可以再腾出一天空来。”
“真的?!姐姐,你太好了!”
纪铭轩一听姐姐答应他了,高兴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,抓着纪洛晴的袖子晃个不停。
“滚开!臭小子,都十岁了还跟个小屁孩儿似的,别晃我了成吗?!”
纪洛晴嫌弃的瞅了他眼,使劲儿把袖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。
她转头又看向安景川。
“安景川,你不是受伤了,就待在家里看家吧,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。”
“不行!”
纪洛晴眨了眨眼,还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这句不行,不是安景川说的,而是餐桌前纪铭轩说的。
“姐,安哥哥也可以跟我们出去散散心的嘛,这样也有利于他的伤势恢复啊!就当是陪着我们,有安哥哥在,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不是吗?”
纪铭轩刚被骂完,扭头就忘,又拉上了纪洛晴的手,安哥哥休息了两天,身体已经好多了。
“再说咱家里啥都没有,锁上门就行了,哪里还用得着看家啊!”
“好嘛,姐,求求你啦!”
身为当事人的安景川,无辜的耸肩看了看姐弟二人。
好似在说:
我无所谓啊,你们做主就行了。